日本：通缩困扰经济重新起飞

上世纪80年代末到本世纪初，是日本通缩最为严重的时期，被称为“失去的15年”。这期间，日本的物价总体水平基本处于负增长，平均约在-0.34%，最糟糕的时候超过-1%。持续15年以上的通缩让日本饱尝了经济低迷不振，增长缓慢乏力的苦果。时至今日，日本仍未能摆脱通缩的困扰。

有关“日本式通缩”的成因，国际社会和日本国内说法很多，但比较一致的看法是：房地产和股票的价格严重高估造成“虚拟经济”的过度膨胀，而“虚拟经济”的泡沫迅速崩溃使企业、家庭和金融机构的资产快速和持续地缩水，并形成恶性循环，进而拖累整体经济进入紧缩的状态。这其中，房地产和股市的疯狂膨胀是罪魁祸首。然而，究其根源，日本政府和货币当局宏观调控的严重失误难逃其责。在经济扩张期，日本政策当局盲目地实行超低利率和扩大货币供应量的措施，导致大量流动性进入房地产和股市，推高了“虚拟经济”的泡沫，造成经济的虚假繁荣。当泡沫即将崩溃，日本政策当局又未能采取适当的宏观政策，引导经济“软着陆”，反而连续紧缩银根，致使社会资产迅速缩水，形成全社会难以解决的资产债务，从而影响经济的重新起飞。

日本最初对通缩问题的严重性认识不足，多年后才意识到通缩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是长期的、多重的和结构性的。首先，通缩使企业的经营环境恶化。一方面，物价下跌导致企业创造同等规模的生产量时，却只能获得更少的销售收入，从而在生产成本不变的情况下导致企业的收益减少。另一方面，物价下跌致使实际利率提高，加重企业的债务负担。收益减少和债务负担增大都给企业生存和发展造成更大的困难。其次，通缩加剧消费的低迷。一方面，在经营困难的情况下，企业会采取各种方法压缩给职工的薪金，导致职工的家庭收入减少。另一方面，物价下跌又促使人们的消费预期下降，采取紧缩消费的行为。两者相加导致消费市场萧条。第三，通缩加重了日本的财政危机。一方面，生产和消费的下降导致政府税收的减少，另一方面，实际利率提高又使政府的债务负担增加。“失去的15年”期间，日本政府财政收入下降15.3%，而债务却增加了近两倍。

“日本式通缩”并非简单的货币问题，而是资产价格的持续下跌，产业结构失调，日元升值和企业及金融机构债务累积等多重原因造成的。因此，目前日本央行使用大规模扩大基础货币的办法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通缩的痼疾。相反，过度的宽松政策反而会导致房地产和股市的再度膨胀，而实体经济依旧增长乏力。日本政府多年来过度依赖货币扩张政策解决通缩问题，而忽视经济和产业结构的调整，以及通过科技革新促进产业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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